“长白山山脉上山峰过千,可除主峰外,还有一座极为高大的山峰,每次战斗,就在山峰上进行。至于各自的对手,由学院和我们这边选派,如何?我们采用淘汰制,一轮一轮淘汰,直到最后分出胜负。”

“那选派选手的顺序呢?”

“都随意,说白了,这次战斗拼的都是运气。”

这样的方式其实对老一批的五大势力并不有利,他们原本想着将最强的战力留给阿烛。这样一来,这名最强战力就能留到下一轮。在决赛前,最强战力不会和夏萧对战。后者毋庸置疑是学院那边的最强者,光看他的特殊便可得知。但他们无法左右学院的意愿,更不能直接安排赛程,那样胜之不武,且容易被诟病,只有如此。

老一批的五大势力也是考虑再三,才做出这等决定,可孙仲磊思索片刻,看向自己的学子时,有一道声音传入他们脑中。

“要想让他们再也不打学院的主意,只有让他们心服口服,所以我准备排出出战的顺序,如何?”

排出顺序等于给对方足够的准备空间和机会,也等于学院将陷入被动,甚至被算计的那一方。可就像孙仲磊说的,要想令这些老家伙再也不打学院的主意,并对自己保持尊敬,必须做些什么。

天命首个发言,虽说未开口,可想法和孙仲磊的声音一样出现在众人耳中。

“可以!最好让他们将五行克制都用上,不然输了总找借口。”

“虽说这样我们会有人被淘汰,对方还能保住手中的底牌,直到最后来个惊喜,可我觉得未必不可行。他们想要的,就是一个出其不意,选择这样的方式大多都是迫不得已。他们不好开口,我们就替他们说,可若是他们今后再说……”

夏萧停顿了一下,脸上浮现一丝邪魅的笑。

“这次下手狠点,让他们今后不敢再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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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别太狠,否则结下梁子,今后还是会出事。”

“适可而止就行,没必要在别人的地盘将脸皮撕破。”

隆随宏和王陵也发表自己的意见,其余人说过几句,皆赞同孙仲磊的意见。于是,后者在众人面前,说出足够震撼人心的话。

“我们准备按当初信上的名单一一出战,至于前辈们,可以适当调整自己的队伍。”

此话一出,任殿主及四位首领皆震惊,这不是自讨苦吃?他们未尝不想这样,可怕舆论压迫,因此一直没脸提出,可学院这样,他们就不客气了。但孙仲磊也是有条件的,在其说完上面一句话,还未有人发言时,他又道:

“若是我们输,今后将强制性限制收徒名额。若是我们赢,还请诸位找自身方面的问题。老一批五大势力的没落,并非学院抢走了生源,因为我们从未要求别的国家必须为我们提供小辈,只是学院自身的名气大罢了。至于学院的名声为何大,是因为我们培育除了足够强的小辈,以至于震撼了大荒,可前辈们却无可拿出手的,能在大荒闯出名气的弟子。”

这话揭露了事实,是示软后的强硬。言外之意就是输了我们收敛,给你们让些学生。赢了我们什么都不改,你们自己看着办。

无论是那一种,对学院其实都没什么影响,可对老一批五大势力组成的联盟意味深远。因此,他们即便听出学院有过分高傲之气,也没法反驳,只有点头。即便五方同组成联盟,一起对抗学院,也讨不到好处!

“看来学院人不止是书生,还是江湖人士,这股豪迈我老袁喜欢,不抠抠搜搜,躲躲闪闪,才是我们这些大势力该有的样子。四方势力的心意我不能代表,可我怪人岭率先表示,若此战我们联盟输,今后肯定不找你学院麻烦,更不会再散布不利于学院的言论。”

袁岭主这一说,其余四人也不得不表示自己的立场。不过学院都让步,他们再不表示出意思,未免太过分。

“那就这么定了,明早我们开始第一场。我们这边的名单,三个时辰后给出,可否?”

三个时辰,足够任殿主他们分析出如何排列顺序。可孙仲磊既然说了先前的话,现在便走到底,摇头道:

“我们不需要知道对手的名字。”

此话是狂妄了些,不知道对手的基本信息,便任何准备都没有。可学院讲究的,是万事皆修行,修行体验在各处,毫无准备便战斗也是修行的一种。要想今后走入更大的平台,就得学会应对各种突发状况,即便对手克制自己的五行,也得想办法保住自己并取胜。

这次孙仲磊的话令任殿主又气又喜,他觉得自己被忽视的厉害,可又无法拒绝,现在他没法打肿脸充胖子。于是,在学院十二人被下人带到房间休息后,任殿主道:

“这是个好机会,如果学院这么让步,我们都赢不了,今后就不要再提联盟,也不要再说五大势力这个名号的事了!”

他显然有些怒气,其下人一一表态清楚。随后,任殿主道:

“弟子们,你们现在是我们的希望,我稍后会让人将联盟掌握的关于他们十人的资料送给你们。现在,你们可以回去调整状态了。记住!这一战,需要你们拿性命去赢!”

齐声说是,齐声退下。十人离开后,大殿又只剩五人,他们需要排列出足够合理的顺序,因此绞尽了脑汁,每一次提出的意见,很快便会被否定。

“我们用弱者对强者,强者对弱者,虽说能保住一半的人,可再比试时,我们的强者根本比不过学院的人。所以我觉得应该用我们的最强者对战他们的稍强者,以稍压一头的方式,将学院的学子打败。再用我们的最弱者对战他们的最强者,这样一来,我们才能留下更多的人,之后的战斗才更有利。”

“明天后天大后天,三天内,结局便可得出。这样的方式是好,可是否太阴险?学院已让步,我们还这样算计,恐怕有些不太好。”

“他们自己让的步,即便输,也是他们不自量力,太过狂妄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即便我老袁佩服他们这等大气的做法,可没说还要让回去。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,我们把控住机会,胜利便是我们的,我们组成联盟,不就是为了赢?”

洪帮主和塔主没有说话,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,只是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,只是极为简单的“有道理”、“同意”等话。他们讨论的极为激烈,且将持续很久。在他们说的热火朝天,甚至不再完全听从任殿主的意见时,学院的教员和弟子们十分惬意的住进房间。

现在的学院弟子有些像帝都禁军来到一座大城,要和其中军队作比较。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,后者都差了太多。因此,前者毫不担心,要做的事只是等待和调整状态。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即便分析做的再足,用处也不大。他们先前见过自己的对手,也许他们在自己的势力中称得上是精英,可在自己这些人眼中只是天赋不错的修行者,算不上天骄,最多和他们位于同列,并未超过。

“夏萧,出来看风景!”

夏萧刚放下背包,就被天命叫了出去。他拐了个弯,见所有学子都聚在走廊,即便腰疼的阿烛都撑着栏杆,极为惊讶的看着这道奇景。

这种地方,整个大荒也就只有这能看见,真是奇特。

夏萧上前,只见栏杆外有一深渊。上是黑漆漆一片,下是黑漆漆一片。上有水来,成了一面宽大极长的水幕,沿着笔直的光滑岩壁下落,不知会到何处。可细细声如瀑布在流,显得无比奇妙,并不喧嚣,没有砯崖转石万壑雷的声响,可依旧令人想下去进行一番探寻。

瀑布水虽小,可就着晶石的光,散发出柔情而飘渺的光波来,显得有些梦幻。以这样的光幕水波做背景,应该做些浪漫的事来。可众人只是看着,有文化的吟出两句诗,没文化的像夏萧这种,只有在心里暗自说几声卧槽。

这宽五十多米的水幕,不知有多长,确实算是奇景。见着它,众人这才发现,他们所住位置乃地王殿边缘,难怪这么清静。和许多飞岩建筑一样,他们所住的房屋已离了地,悬起空,彰显着地王殿对他们的礼仪和看重。也将这别有一番风味的水幕瀑布留给他们当做玩物。可看久了,再美的景也没了滋味,不像一颦一笑的人儿,能变出许多种花样。

夏萧手指戳了下阿烛的腰,后者立即叫唤起来。

“你干嘛?”

“回去涂药,不要明天你就只能躺床上了。”

“我这么壮,怎么可能那么严重?”

“不涂药了?”

“涂!”

拐回原先那个弯,夏萧在走廊里接过下人送来的红花油,光闻那个味,便知是大夏产物。阿烛在暖和的房间里脱掉层层外衣,穿着睡衣平躺在床上,拉起背上的衣物时,阿烛露出玉背,还没瞧见夏萧的目光,便害羞的将脸埋在枕头上。

“忍着点。”

夏萧说罢,没有多看,只是用满是红花油的手掌在其腰上揉动。阿烛一开始还喊疼,觉得自己的腰杆要被掰断了,可手掌心反复揉动,令阿烛腰上逐渐传来温热,舒服起来。夏萧还算有耐心,一直给阿烛揉,后者将下巴支着枕头上,看着床头的小饰品,问夏萧:

“明天我该怎么办啊?”

“什么怎么办?”

“我打不过呀!”

“弃权就好了,不然以你这水平,山峰都上不去。”

“那前辈会不会怪我啊?”

“咋滴,你觉得你不弃权明天能赢?”

“你就不能安慰一下人家吗?”

真是矫情,夏萧才不安慰,不过走之前不忘提醒,明天一定要弃权,这也是前辈的意思。